王言虎
說實話,直到看到下面這則新聞,我才知道中華田園犬也就是土狗在許多城市都是被禁養的。
新聞說,12月25日,深圳發布《關于公布烈性犬名單的通告》,更新深圳禁養烈性犬名錄,將中華田園犬(土狗)從原來27種禁養烈性犬名單中移除。這意味著,在深圳,中華田園犬(土狗)今后可以辦理養犬登記證、持證飼養了。
微博上很多人的反應跟我一樣:咱家小土狗呆萌又可愛,聰明又溫順,為啥之前就成了非法人口,不,非法“狗口”了呢?到哪兒說理去!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的是,不只是以前的深圳,在杭州、廣州、成都、洛陽、西安等地,土狗都是禁養犬,屬于“被嫌棄一生的狗子”。如今,不少人燃起一絲期待:改革開放前沿的深圳土狗也可以合法飼養了,其他城市是不是也可以同步跟進?
說起中華田園犬,很多人內心都會生出一種親切感。這一方面可能是因為中華田園犬是中國本土的犬種,國人對它有著天然的認同感;另一方面,中華田園犬也是很多人小時候的親密玩伴,我們在它們有著美好的童年回憶。
小時候我們家就養過一只土狗,這只小狗是父親從別處抱養而來。可能是為了跟我的名字搭配,父親將它命名為“豹”。可想而知,這樣一只小土狗會給一個農村孩子帶來多大的樂趣。
記憶中,在它很小的時候,除了上學時間,我幾乎時時刻刻都跟它呆在一起。怕它餓著,隨時給它喂餅干;及時鏟屎,保持衛生。去小伙伴家串門也會抱上他,可以說是形影不離了。
更大的樂趣是帶它去地里、山上撒歡。我們那地方屬魯南山區,有山有水,我帶著它肆意逛蕩,樂不思家。
小時候每到暑假小伙伴一起相約放羊,它還是我的“牧羊犬”。那時候小孩子不懂事兒,為了讓羊拖著一個圓滾滾的肚子回家,向父母表功,我們會在傍晚將它們趕到別人莊稼地里猛吃一通,而這個時候,我家的“豹”就是站崗放哨的,有“風吹草動”,它便會通風報信。現在想來,雖然荒謬,但少年的無知也不失為一種有趣的童年記憶。
我看到網上有人說,中華田園犬的成長是以它們的顏值為代價的,意思是越長越丑。此言不虛。
隨著年歲增長,“豹”長大成狗,顏值急劇下降,加上我也逐漸將重心轉向學業,跟它也就慢慢疏遠了。它長大后的使命,就是給家里看門。等我上高中,它也步入暮年,在某個黃昏,靜靜地老去。
寫到這里,竟有些傷感。如果不是這則新聞與這篇約稿,我不會想起我的生命歷程中,跟一只中華田園犬還有如此的交集。真是“負心多是讀書人”呵。
這是我個體的回憶,但我想,這應當也是中國人對中華田園犬集體情愫的一個剪影。它們溫順呆萌,曾經帶給我們無窮的樂趣,填補了我們匱乏的童年。它當然也有兇狠的一面,但它的兇狠,更多只是針對陌生人,畢竟,它有著“看門狗”的諢號。再說了,傷不傷人,主要也要看狗主人怎么管。
可惜的是,在風起云涌的城市化大潮中,“土狗進城”的道路在一些地方被攔腰切斷,理由是“兇狠,不好管”。
與此同時,寵物文化開始在城市中產家庭蔚然成風,各種西方品種的小洋狗在城市登堂入室,或許是因為它們顏值高,或許是體型小。當泰迪、拉布拉多等光聽名字就感覺“高大上”的洋狗們在享受被“鏟屎”的待遇下,中華田園犬卻被一些城市拉入“黑名單”。
但是,狗危不危險,難道不是城市管理的問題嗎?或許可以說土狗危險,可我們也經常在新聞版面上看到一些西洋狗咬人的新聞,這就說明:問題不在于狗,而在于人。
每個城市都有養犬條例,內容也大同小異,比如要佩戴狗牌,比如要用犬繩牽引,還規定要主動避讓老年人、殘疾人、孕婦、兒童等弱勢群體,但是,我們依然能經常看到狗咬人的糾紛。如果,狗主人能夠按照規定養狗遛狗,很多糾紛大概都可以避免吧?
當然,能養土狗了,興奮的市民還是要注意養狗的正確姿勢,要依法依規養狗——不能讓它丟臉。
本期編輯 邢潭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