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作為人類友好和親密的伙伴,跟主人生活在一起幾年或者十幾年,突然的“離開”,對主人的打擊很大,很多非常愛自己寵物的人是受不了自己的愛寵離開。為了讓愛寵“永生”,寵物克隆在寵物界被人們熟知,也有人愿意花高價做寵物克隆,只為讓寵物不離開自己。
不養貓狗的人可能很難理解這項業務的存在,但對養寵物的人而言,寵物已經成為了家人。讓寵物再一次回到自己身邊,是很多痛失愛寵的主人的愿望。
而克隆寵物,做的就是這些人的生意。
技術說起來并不復雜,任何初中看過生物書上那只克隆羊多莉的人應該都懂:
取一只原寵物的體細胞,提取出細胞核,將這個細胞核置入另一個已經去核的卵細胞中,通過電擊促進細胞分類,形成胚胎,然后將胚胎移入代孕的子宮中。
如無意外,幾十天后,一只克隆寵物就誕生了。
取細胞的過程也很簡單,只需要在小寵物身上劃一個小口子,輕微到不需要任何包扎,不會對寵物造成任何傷害。
甚至連已經死亡的寵物,只要及時將尸體用濕毛巾包裹并放進冰箱低溫冷藏,也可以取出細胞進行克隆。
操作起來如此簡單,以致于越來越多鏟屎官會生出這種通過克隆永遠把寵物留在身邊的想法。
目前能實現這種想法的公司不少,美國有ViaGen,韓國有Sooam Biotech,國內的則是希諾谷科技有限公司。
費用一般在2.5到5萬美元左右,折合回來10-30多萬不等,國內的費用則是38萬。
這代價昂貴嗎?
并不,假如和這項技術背后對動物造成的傷害相比。
能克隆狗的醫院通常會養著一群代孕母狗,一年發情2次的它們,每次發情都會被當做克隆胚胎的容器。
上次發情期做完代孕手術,就要給下一次備孕做準備。不停懷孕,不停生產,身體負擔可想而知。
何況有些不成熟胚胎還需要做剖腹產,對代孕動物的傷害更是加倍。
但對代孕動物的傷害只是克隆動物產業鏈的冰山一角。
每次克隆還可能伴隨十幾個“不太成功”的胚胎。一些會胎死腹中,另外一些可能會伴隨著疾病出生。
出生就有先天疾病的小狗這一生會怎樣,可能并沒有人關心,醫院、寵主,要的只是那一只“成功”的復刻品。
當年韓國成功克隆出Snuppy的時候,用了1000個胚胎,分別植入100多只代孕犬體內。最后結果大家都知道了,我們只記住了Snuppy。
在這條克隆動物產業鏈里,代孕動物只是一個個鮮活的子宮,而胚胎則是一個個成功或失敗的商品。
產業鏈的頂端,是揮舞著手術刀,干著上帝買賣的克隆動物的醫生。
上帝之手不僅體現在克隆上,甚至能對克隆寵物進行基因編輯。
為了獲得更“優秀”的寵物,醫生可以根據寵主意愿對寵物基因進行改造,比如通過修改基因,得到一只不脫毛的金毛獵犬。
這一技術很快就被運用到了更“有價值”的用途上:試驗人類用藥。
早在16年,希諾谷就已經通過敲除犬的APOE基因,成功“制造”了一個患有動脈粥樣硬化疾病的小狗“蘋果”,用于研究動脈粥樣硬化疾病發生機理以及驗證新藥療效。
誠然如醫生所說,有了這項技術,可以更快培養更多病犬,也就能更快試驗出對人類有效的好藥。
換言之,只不過是把試驗用途的動物從小白鼠換成了狗而已。
我不是在指責這項技術的不人道,也不是在批判以此謀生的醫院們沒良心,畢竟這背后涉及到的倫理道德問題,比電車難題還引人深思。
只不過,我認為,在克隆動物、編輯基因…扮演上帝角色的時候,我們至少應該保持敬畏之心。
為了一己私欲,美其名曰科技進步,一昧忽略背后的犧牲,不僅不人道,而且極其愚蠢。
作為一名鏟屎官,我曾經也想過寵物死后,克隆一只和它一樣的貓,把它永遠留在我身邊。
但很快我就意識到,這種“留住”的感覺只是我一廂情愿的想法。
即使復制了一模一樣的外表,新寵物所擁有的感情、靈魂,都和此刻我身邊這只小寵物不一樣。
只有外觀一樣,何來“留住”一說?只不過是我們把對舊寵物的愛投影到克隆寵物身上,才會有了那種熟悉的感情。
何況,假如你真的喜歡動物,又怎么舍得自私地因為不想分離而在別的動物身上造成不必要的痛苦?
世間上所有的生命都有生老病死,希望大家遵從自然法則,不要因為自己的私欲讓不該承受的載體來承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