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讀了一篇自由寫作老師李華寫的《冰冰》的故事,一只勇敢可愛,敢于掙脫束縛的小狗的故事,我非常感動。文章寫得樸實真切,我能感受到作者對冰冰的愛,能感受到冰冰是那么熱愛生命,那么自由奔放。
讀了這個故事,我想到我的老家家里,一直以來都養著幾只狗。與很多農村家庭一樣,這些狗都是養來看門的,和現在的寵物狗性質不一樣。而這幾只狗,如果有的狗死了,又會養新的狗,在我家,狗狗就是忠誠的守衛。
十幾二十年前,在農村里有些狗通常還會被自己的主人宰殺。我很不明白,看門的狗就是伙伴,為什么自己養的伙伴,還要殺了它、吃了它。好像農村很多地方都是這樣的。后來這樣的情況越來越少了,也許和社會對動物的關愛影響有關吧,又或許現在越來越多家庭養寵物,已經接受不了這種殘忍的手段。
因為我很少回老家,我對家里的狗的印象都不深。反而是幾年前,我在馬路的公交站上,遇到一只狗,給我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象。
那是一只有著黑色斑點的狗,白色是主調,毛很短,看起來有點臟,長得不大,三十厘米左右高。它似乎生病了,無精打采,后面一條腿還受傷了,走路一瘸一瘸的。我當時正在等公交車,好奇之下,就盯著它看了好一會。它也許感應到我的眼神里的和善,走過來想要靠近我。
但是我對不熟悉的動物,都保持著警惕。尤其是我曾遇到過這樣一種情況,在人行道前等紅綠燈,一個女生頑皮地用腳逗弄旁邊的一只白色的小狗,小小的看著挺可愛的。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只小狗竟然趴在那個女生的腿上發情。這種情形實在是尷尬而不忍直視。從此,我對這些寵物也是敬而遠之。
所以在那只斑點狗靠近我的時候,我就走的遠遠的。它似乎感覺到我的態度,不再靠近,往旁邊的花壇邊上躺下,但還是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憂傷和懇求。我感覺到它似乎在乞求我帶它走。
但是我怎么可能這么做呢。我完全沒有想過要養一只寵物,麻煩事太多了,我一個人沒法照顧一只狗。很多人都說把寵物當孩子養,我也覺得應該要這樣待它們。可養寵物真的不容易,需要定期打疫苗,需要每天帶它外出逛一圈,需要給它洗澡,給它打理衛生,我自認自己做不好,還是不要禍害它了。我對它愛莫能助,內心是挺同情它的,等車的過程時不時看它幾眼。而它也時不時站起來,往我的方向走幾步,茫然地站一會,看著我轉頭不看它了,糾結著徘徊一會又躺回去。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因為我注視過它,給了它希望,在我上車之后,它竟然追著公交車走了一段路。我坐在公交車的后排,從窗戶上看著它奔跑的樣子,心里百感交集,突然覺得很心疼。它為什么流浪?是被棄養了,還是走丟了?而更重要的是,我辜負了它的信任。它以為我的注視,是關心它的。
我以為我們從此再也不會相見了,那只是一場偶遇。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沒過幾天,我竟然在上班的園區又遇上它。
我以為自己看錯了,停下來認真看了它一會。它看到我的時候,似乎也有點難以置信,正站在馬路中間,眼睛里那憂傷的眼神和那天一模一樣。它似乎也確認了我,像遇到好朋友一般,歡欣地向我一瘸一瘸地走來。
我站在馬路邊,非常掙扎,我沒有能力養一只寵物,我更不愿意收養了之后,還要面臨棄養的情況。看著它離我越來越近,我狠心繼續往前走。我不敢回頭,我怕看到它傷心絕望的眼神,自己會做出不理智的決定。
此后,就真的再不相見了。而這一段記憶,一直埋藏在心底深處,這份愧疚,一直回蕩在心間。偶爾想起來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做錯了。哪怕我自己沒有辦法收養它,還是可以想辦法幫幫它,聯系動物救助中心也可以啊。
可惜人生不可重來,我也沒有機會重新選擇一次。
這件事發生之后,我每次看到新聞,看到消息里路上有人摔倒需要幫助,而很多人都選擇漠視的時候,我都會想到那只斑點狗。我不由得想,如果我遇到這樣的情況,我會是那群冷漠的人中的一個嗎?